流沙河教师牺牲后几天,程教授叫我到他那儿摆龙门阵,他说太凄怆了,他去送了花圈,还收集了不少祝贺流沙河教师的作品
他眼底噙着泪,是一个极富情绪的人
他已八十,回顾力仍很强,于今尚能说出,他教过的弟子,的个性,面貌及喜好
还惦记着弟子们
大概不少弟子早巳把教授忘怀了
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叫我出去的话,我是很不情愿的
此时,近在眼前二米左右的景物也看不清了
眼前只是雨
走到近前,才见是树、是花、是草
但是,在这深山密林的雨中行走,听着雨声,望着飘流的云雾,似乎感到这山显得更大,更神秘了
家乡每家每户门前都有晒场,白天用来晒稻谷,晚上可以乘风凉
晚饭罢,燃起蚊香,摊上凉席,小伙伴们团团而坐,仰望夜空星辰,又有几多美梦!记得敬老院有个老人,个头蛮大,名字不详,村里人都叫他“走不通”,最会讲民间传说和鬼故事,我们每每拉了他来,给大家说故事解闷
“走不通”没有子女是个孤老,对我们极是和气,还省下点村里发的月规钱给我们买零食吃
我们都极喜欢和他开玩笑,还编个顺口溜笑他:“大个头,走到新桥头,捡到一颗芋艿头,刮刮一上周(一上午的意思),煮煮一下周(一下午),男男女女一筷头,吃了还不够,只好再去偷!”每到这时他必作势要打,我们便一哄而散……
许许多多的感叹已明灭于江南的远山近水间
无论岁月怎样漂染,江南依旧烟雨朦朦
选一个和千年前相似的午后醒来,卧篷听雨,在熟悉的旋律里重新放逐心情,无论多久的等待都只是酝酿着今生再次漂泊的传奇——将一生放逐在烟雨江南
2003-1-26